水叶君

丹枫斜阳,白露为霜。幻剑光寒,驭龙四方。
竹本无心,飞花情重。秋风有意,洛水融冰。

同人是什么?
是爱。

【冰秋】共飞花

* 不把脑洞抖出来就睡不着觉的不务正业星人,手欠写起了花吐梗,这回是真真的HE

* 原著背景,时间线在原著故事结束后

* 大写的OOC,这次的OOC已经超出自己的掌控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矫情成这样(揍

* 作为一个植物痴,我真的很费脑子的考虑了一下能从嘴里吐出来的花的大小问题……


————


春寒料峭,一个喷薄绚烂的季节尚被柳芽花被笼在各自的一方小天地里,蠢蠢欲动。


洛冰河一个人坐在幻花宫的主殿发呆。


这已经是他离开与沈清秋同住的山间竹舍跑来幻花宫的第十天了。


那天他跟师尊说,幻花宫里有些麻烦事需要他过去处理,怕是会多耽搁些日子,说罢就一反往日的黏糊,当即启程跑来了这边,然后就是每天无所事事的坐在这里发呆。


哪有什么麻烦事等着他,麻烦的只是他洛冰河自己罢了。


这么想着,洛冰河叹了一口气,却是随着这声叹息,从嘴角轻飘飘的落了一朵含苞的桃花。


这莫名其妙的症状也有十多天了,还好刚发现的时候师尊不在身边,要是被发现……


洛冰河摇了摇头,连气都不想叹了。


那日他在脑子里把曾在清静峰和魔界看过的典籍医书都过了一遍,对这种奇症似乎并无记载;又试着问了见多识广的梦魔前辈,才从一脸不解和不屑的老人家口中得知了这种名为花吐症的怪谈。


心有执念不可消者方生此症,吐花由含苞至盛极,渐而丝丝染血,摄人精气,夺人性命。自染病至寿终,多不过一月光景。而此症无药可医,唯两情相悦之一吻可解。


执念……明明所求所想皆已触手可及,又何来执念,缘何执念?


“你跑个什么劲,这解法对你来说岂不是容易至极?”梦魔略带嘲讽的话音在洛冰河神识中幽幽响起。


洛冰河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


对他来说最简单的解法,在他看来却最是可望不可即。


没错,这些时日来师尊与自己朝夕相伴,对自己所求亦是百般迁就,可……这份心意,是跟自己对师尊一般的心悦,还是……只是对自己多年苦楚的心疼?


他不愿承认,甚至不敢去触碰后一种可能的存在,但那个声音一如当年的心魔,在耳边纠缠萦绕,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若是师尊对自己并不是这般心思……


一吻并不难求,但这一吻之后的代价,谁又能付得起?


若是真的无效……辛苦十年构筑的美梦再次轰然碎裂的重击,他不知自己还能否承受得来。


更何况这花吐症,若是医不得法,可是会传染的。


就算付了自己性命,也不愿师尊被威胁半分。哪怕……哪怕师尊对自己……


他又叹了一口气,又一枚淡粉花苞从喉中涌出,落在指间,砸在心头。


桃花,要开了呢。


人道四月芳菲尽,山上始生花。三月半的天气,山间的桃树都还是玲珑的粉骨朵。


“也不知是多大的乱子,居然去了二十多天还没有要回来的意思。”沈清秋在竹舍百无聊赖的晃荡,试图强压下不知因何而起的一番心神不宁。


按说如果乱子真的大到连洛冰河都得花上半月以上的工夫去处理,那整个修真界怕是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就算自己在这山里再不问世事,也不会对那么大的动静毫无所觉。


洛冰河走时特意提过不必去寻他,事情办好后会即刻回来,自己若是这么唐突的跑过去,怕是误了他专于政务的时间,反会耽搁更久也未可知。何况……总往那边跑,感觉自己就跟个思春少妇似的。


呸呸呸!这都什么比方!沈清秋拿折扇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话说这折扇似乎挺久没拿来敲谁的脑袋了呢。


沈清秋有点烦躁的走到院子里,把积了一层无人扫的落叶踩得吱吱作响。


还没个外人可以问问情况,这时候怎么就没有哪个不长眼的跑来烦他了?平时不是一个两个的都很会掐时间破坏气氛的么!


沈清秋一脸的愤愤不平。


“嘭!”


……


好像是谁从天上掉下来栽到草堆里的声音。


沈清秋摇了摇扇子,心道这么快就有人来给他答疑解惑了。


当然,这种连御剑都会掉下来的水平,他不用想都知道绝对不是洛冰河。


“瓜兄!大事不好了瓜兄!”尚清华连滚带爬的从草堆里钻出来,一见沈清秋就立刻扑上去扯住了他的袖子。


“我说打飞机菊苣你就算实力再差劲,也不至于御个剑都能栽下来吧?”沈清秋例行嘲讽。


尚清华摆摆手,难得没跟他呛回去。


“你你你快跟我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尚清华边说边把沈清秋往外拽。


“等等等等,什么来不及了,你先把话说明白,不差这一会儿。”沈清秋被拽得一晃,好容易稳住身形,脸上的表情却不比刚刚那么轻松了。


直觉告诉他,尚清华要说的事,跟洛冰河有关,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尚清华见他非要先听个解释,只得极深的吸了一口气——


“洛冰河不知怎的得了花吐症现在已经二十多天了你要是再不去帮他解了这病怕是就要出人命了他还严令封锁消息不让人外传尤其不让人告诉你我这是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背着漠北君偷跑出来才立刻赶到这带你过去的!”


信息量有点大,沈清秋整个人都懵了。


作为一个阅网文无数的VIP读者,他是知道这花吐症的来龙去脉的。只是没想到打飞机菊苣笔下这个奇葩世界里,居然也存在这种东西。


还偏偏发生在了痴情种子洛冰河身上。


沈清秋突然很生气,特别生气,特别想立刻跑到洛冰河面前把他狠狠揍一顿的那种生气。


他也瞬间明白了洛冰河那些个心思那些个顾虑,然后更生气了。


我怎么教出了这么一个傻徒弟!


沈清秋气得都开始迁怒到自己身上了。


这回不用尚清华拽他,沈清秋立刻抬手招来了修雅剑,在尚清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飞出了好远。


待两人以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赶到幻花宫时,漠北君已经在主殿等人了。


“大……大王!我我我……”尚清华见到漠北君那张冰块脸就腿软。


漠北君倒是出乎意料的没对他的偷跑行为苛责什么,只是看向尚清华身后眉毛都拧成死结的沈清秋。


“在幻花阁。”言简意赅。


尚清华回头,却发现身后的人已经跑没影了。


“沈前辈你可来了!”守在门口不得入内的纱华铃见到沈清秋就像看到天神下凡一样喜极而泣,瞧她眼睛红肿的样子,怕是这些天来没少哭。


沈清秋的火气窜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那么多人为你奔波为你隐瞒为你急成这样,你却独独瞒了我!


沈清秋一掌挥开寝殿大门,洛冰河的禁制对他向来无效。


然而看到寝殿内情况的一瞬间,沈清秋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冷了。


桃花。淡粉的深粉的艳红的,纯色的染了血丝的被血染透了的,深深浅浅参差错落,在以坐化台为中心的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直铺到门口。


门一开,花瓣被忽至的风扬起,翻飞又落下,空有一室蚀骨销魂的凄美。


而这一场落英盛世的缔造者,此时正斜倚在坐化台上,曾经灿如星辰的眸子紧紧锁着,呼吸轻浅,薄唇微涨,每一息都带出一朵殷红如血的极盛春桃。


沈清秋莫名的闻到了血腥味。


不知是源自这花中精血,还是源自不知何时被自己咬破的嘴唇。


向来飞花拂叶翩然若仙,此刻他却觉得绕在身侧的花瓣无比沉重。沈清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过这段须臾又漫长的距离,怎样在洛冰河身前站定,以一双冷透了的手,牵起同样没什么温度的另一双。


沈清秋极缓极慢的俯身,极轻又极珍重的,将唇贴在了洛冰河已无血色的双唇上。


久久的不曾分开。


如同永久冻土上悠然拂过一缕春风,牵动柳枝花树,一时抽花萌絮之声几近可闻。


好暖,久违的温度。


洛冰河的睫毛颤了颤,却不敢睁开眼睛。


这般美梦,再历一番也是好的,权当是此生最后的心愿了吧。


可唇上触感又那么真实,平和而熟悉,一如每次向师尊撒娇时索得的吻一般让人痴迷。


终于,他还是小心翼翼的,缓缓启了一丝眼眸。


入目所见,是沈清秋放大的脸,和专注的眼神。


“……师尊?!”洛冰河如遇惊雷,一声呼唤脱口而出。


沈清秋收下这声唤,稍稍将唇移开一寸,待看清眼前人确是醒了后,一颗悬了半月的心终于落下的同时,刚被冻结的那些火气又没来由的冒了出来。


于是他想也没想的又咬了上去,是的,这回直接用咬的。


……好疼啊师尊居然会咬人!洛冰河心里嚎了一声。


等沈清秋终于泄愤完毕,洛冰河的嘴唇都快被咬破了。


“你小子长本事了,啊?”沈清秋改咬自己的满口钢牙了。


“我……”洛冰河有点心虚,有点高兴,有点手足无措,还有点惴惴不安。


“这么大的事居然独独瞒着我?”沈清秋死死的瞪着他,嘴角还沾着一片红透的花瓣。


“我……我不想让师尊担心,也不想……”也不想让师尊受到一丝伤害。波及染病也好,内心有愧也好,都不是他希望见到的。


“你不想?那你怎么不想想若你不存于世,我心何托?许你喜欢我,就不许我喜欢你了?!”沈清秋气得满面红光,两眼喷火,浑身发抖,口不择言。


“……!”洛冰河被沈清秋一语惊呆,整个人都僵住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沈清秋更来气了,二话不说的又一次吻了上去。


带着三分火气,七分后怕,还有九十分蚀骨钻心的疼惜。


一室静谧,唯余堂前屋后落花声。


“师尊……”


“闭嘴!”


“……我就是想说,现在已经不吐花了。”


“不吐花就不许亲了吗?!”


“……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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