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叶君

丹枫斜阳,白露为霜。幻剑光寒,驭龙四方。
竹本无心,飞花情重。秋风有意,洛水融冰。

同人是什么?
是爱。

【冰秋】水云天

* 就是一碗忘了放过几勺糖的白糖水

* 原著续写向的无脑日常,真日常,真无脑

* 私设ooc什么的我就不说了,bug要是有的话……我也认了

* 十篇圆满,我可以冬眠了~(越修越矫情,我选择弃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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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微醺,落落层云三堆雪;水光潋滟,缓缓轻舟五重岚。


一江水,一叶舟,一竹篙,一双人。


持篙的洛冰河也并没在撑船上花什么心思,任由小舟在江面轻轻起落摇晃,荡着小小一隅的宁静平和。


没有去处,没有缘由,师尊说想来泛舟,就来了。


沈清秋就安静的坐在船篷之外的长凳上,目中天地山水,衬着一个撑船人的背影。


早间从小村码头借了这只再平常不过的乌篷船,两人随意整顿了一下就登船向江心行去。船家拿着足够买他几条船的租金,望着这两个如神仙下凡一般的天人远去,呆立在晨风中大半日没能缓过神来。


离岸之后,洛冰河调准了方向,让船在江心行得稳了,便任其顺流而下。江面风起,带起他的衣摆猎猎而动,一身白衣在这水天之间格外亮眼。


果然还是穿白衣好看。


沈清秋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嘴角笑意不觉又深了几分。


洛冰河回头,正好将这一抹柔和笑容满满的收入眼底。


“师尊,”他轻声唤着,“出来得仓促,没备什么吃食,师尊可觉得饿了?”


“无妨。”沈清秋把神识从天边不知哪个角落拉了回来。


“前边似乎是个市镇,我上岸去看看,可否寻得一些小食为师尊解闷。”


“同去吧。坐了许久,也想走走活动一下。”


行舟靠陆,两人把船停好登岸,见此处是个临江的集市,便信步沿街一路缓缓而行。


集市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叫卖声还价声悉悉索索连成一片,是尘世间独有的喧嚣与安宁交融的和谐。一青一白两个身影在熙攘人潮中翩然穿行,习以为常的忽略掉路人投来的惊艳目光,还不忘偶尔对这家的糕饼评一番味道淡了,对那家的粥汤念一句火候不够,却都被有意无意的将低语淹没在人声里,并没惹得什么麻烦出来。待走到长街尽头,两人也只是收获了一包桃酥,一袋花饼,几种干果,还有两串冰糖葫芦。


……好像也挺多的。


看来这集市上的吃食可算相当不错了,能入得身边这位大厨的法眼,着实不易。


沈清秋看向一脸满足的嚼着糖衣的洛冰河,也把自己手中那串优雅的咬了一颗山楂下来。


“两位公子,可要看看我这里的各种簪花,为心悦之人挑选一支?”


沈清秋被这突然撞进耳中的脆生生童音噎得差点把山楂整个吞下去。


他想说不用了我心悦之人用不上这个,又觉得这话似乎说来别扭,正在犹豫间就见洛冰河笑着上前,在小童的置物篮中细细翻找了一番,当真选了一支竹叶纹饰的青翠竹簪。


沈清秋有点想跑。


却被洛冰河及时牵住了衣袖。


“师尊头上这支簪用得久了,正好换支新的。本打算哪日亲手为师尊刻一支,今日恰好遇到合适的,我便偷得了一回懒。”洛冰河笑得人畜无害。


沈清秋却还清楚的记得小童那句“为心悦之人挑选一支”,很有些气恼的转开了视线。


只是没能让泛红的耳尖避过洛冰河的眼。


“这里人多,我手中又提着东西多有不便,等会回到船上才好为师尊束发易簪,再查验这新簪合不合适了。”


“……”


沈清秋掉头逃走的念头被洛冰河随后这句话成功拍死了。


然而船还是迟早要回的。两人在集市中继续兜转了半圈,迎着近午的太阳提着各种零食茶点,终于回到小舟,解缆起航。


船又入了江心,继续悠悠飘着。


在沈清秋的极力反对据理力争乃至威逼利诱之下,洛冰河终于把将脑补那一幕“临水梳妆图”付诸实践的想法含泪放弃了。


走了半日,又闹腾了一番,待两人终于安静下来,洛冰河把各种小食摆放在小桌上,与沈清秋一道坐在舱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躲着午间的骄阳。


阳光透过并不很严实的船篷缝隙钻进来,星星点点的落在脚边桌沿。风从支起的窗吹进来,融着两岸沙沙作响的树声,婉转悠扬的鸟鸣,和初秋独有的一丝云朗天清。


沈清秋拿起最后一块花饼,偏过头却发现,洛冰河就这么一只手撑着头,靠在桌边睡着了。


看样子是累着了?这一上午也没什么算得上累人的事啊。


沈清秋有些无奈的放下饼,绕过桌案坐到洛冰河身边,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继续睡。


洛冰河的睡颜沈清秋看过无数次。这张脸褪去了平日或锋利或灵动的表情,乖顺而毫无防备;一弯经常因为真真假假的小心思纠成疙瘩的眉此刻展成自然的弧度,一双盛着浩瀚星海或粼粼波光的眸子轻轻敛起所有的光辉,长长的眼睫随呼吸一颤一颤;秀挺的鼻峰,噙着若有若无笑意的嘴角,因呼气而微张的唇……


等沈清秋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很有些惶恐的发现,自己与这张脸的距离连一寸都不到了。


呃……只是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睡得足够踏实,嗯,一定是这样的!


沈清秋自欺欺人的胡思乱想。


可他就算能找借口说服自己为什么会靠过来,却还是不能说服自己抬起头退开去。


他就这么僵着,脖子都开始有些酸了,也没能挪开自己的脑袋,也没敢更向前一分。


直到他惊觉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已经盯着他看了好半天。


“……你装睡!”沈清秋愤怒了。


“师尊的气息一直拂在脸上,痒痒的,怎么睡得着。”洛冰河说得有理有据。


沈清秋气结,刚准备起身出去透透气,就被洛冰河猝不及防的按住后脑,轻轻巧巧的啄了一下嘴唇。


向来神思活络的沈大仙师今天已不知第几次陷入愣神状态。


待他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想去找这个时不时就乱来一下的熊孩子算账时,却见洛冰河老早就跑到外面撑船去了。


沈清秋狠狠的晃了晃有些发热的脑袋,决定还是走出去吹吹江风,好清醒得快些。


来到舱外才看到此时小舟正被一片挤挤挨挨的莲叶围在当中。


怪不得需要撑船才好继续行进。


“似乎是一片野生的荷塘。”洛冰河听得他走出来,回身解释道。


抬眼一望,这片荷塘虽范围并不算大,却生得很是浓密,荷叶层层叠叠的遮住了阳光,水面上颇有些凉意。零星的荷花钻出叶丛,被小舟带起的水波一荡,轻轻浮沉在碧色的浪里,而更多一些的是落尽残瓣的莲蓬,擎着一匣沉甸甸的莲子,亭亭净植。


沈清秋信手摘了一只看了看,莲子都熟透了。


“采一些带回去煮粥吧。”


“好。”


洛冰河放下竹篙,与沈清秋一同专心寻着成熟的莲蓬。不多时,船上已经堆了不少,船也慢慢拨开层叠莲叶,再次驶回江中。


趁着洛冰河去调整航向的功夫,沈清秋拿起一只莲蓬,剥出几颗莲子,然后状似无意的走到洛冰河身侧,随手塞了一颗到洛冰河口中。


洛冰河有点小激动,也有点……小郁闷。“师尊,你忘了去莲芯了。”


“……”


刚打算往自己嘴里塞莲子的沈清秋动作停得十分及时。


洛冰河转身,从他手中接过那几颗没去芯的莲子一颗颗去了芯,复又放回他手中。


“这样才更甜。”


“……刚刚那颗,会不会很苦?”沈清秋难得露出了有点内疚的表情。


“不苦的,师尊送的,必然是甜的。”


碧波轻漾,洛冰河的一袭白衣被微斜的日光暖成了淡金色。


有那么一瞬,沈清秋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的一株莲。


剩下的莲子在洛冰河的监督之下,两人一齐剥好去芯后,装了满满一纸袋。——早上装小食的那些袋子正好拿来继续用。


残阳晚照,半江瑟瑟半江红;渔火轻摇,满河珍珠满河星。


洛冰河捧了煮好的茶回到船舱时,沈清秋正拿着随身带来的一本书,看得入神。


灯烛的光透过罩在上面的薄纸,给舱内平添了一抹柔和的暖意。


沈清秋如在竹舍时一般倚坐桌前,一手持书,一手拂卷。


一时间连江上的风声都静了,只闻纸页轻翻的脆响,和细浪拍打船舷的水声。


忽然肩头一重,沈清秋转头,正对上洛冰河映着暖黄的含笑眼眸。


“……起来。”白天的事还没找你算呢,这会儿又来!


“不起。”那双眼眸的笑意更深了。


“你这样,我还怎么好好看书。”


“我又没挡着师尊的视线,为何不能继续看书。”


“……”


沈清秋很想把书顺手卷成纸筒拿来敲开赖在他肩膀上的脑袋,然而一方面因为书实在太厚卷不起来,另一方面,他一对上洛冰河那张温暖的笑脸,就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他只能无奈的叹口气,认命的放下书,重心后移,任凭自己回靠在洛冰河身上。


洛冰河伸手把沈清秋往怀里带了带,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顺手拈起沈清秋身侧垂下的一缕发丝,在指间卷来卷去。


沈清秋微合着眼,淡定的任他熟练的玩着自己的头发。


灯盏随着小船随波起落,若有若无的轻曳着烛火。


“师尊。”


“嗯。”


“我忽然有点想……唤你的名字。”洛冰河说得小心翼翼,期期艾艾。


名字……?


沈清秋微微抬头,洛冰河始终映着他面容的眼中,是他最熟悉的不变执着。


这么多年来,洛冰河一直唤他师尊,也只唤他一人师尊,不论何时,不论何处。


此刻,却难得的对他说,想要唤他的名字。


“……你若是想,唤我名字也无妨。”沈清秋眉目舒展,眼睫微垂,并未觉得洛冰河这个提议有什么突兀或不妥。


早就不止于师徒之情了,早该许他唤一声名字。


抑或者,自己也早就有了这样的期待,只是不知起于何时。


“可是,我……又不想跟别人一样……”洛冰河轻咬唇齿,眼神从执着,似乎变成了某种……执拗。


这孩子,还真是……


沈清秋被这略带孩子气的任性要求逗笑了。他微微起身坐正,执起洛冰河一只手,指尖缓缓在他掌心方寸间划过轻灵辗转的轨迹,而后抬头,笑意未尽的双眼认真的看着这个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似是终于要交付一个苦守了半生的秘密。


“沈垣。


“——这世上,独独为你所知的,我的名字。”


最真的我,独属于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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