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叶君

丹枫斜阳,白露为霜。幻剑光寒,驭龙四方。
竹本无心,飞花情重。秋风有意,洛水融冰。

同人是什么?
是爱。

【渣反-琅苏】天琅心

* 突发七夕小短篇,写一个冰爹冰妈的小故事

* 原著背景,所以肯定没法HE……不过也不会虐到哪里去吧

* OOC私设bug归我,没怎么考据,不知道有没有常识错误

* 可能会有个联动,嗯,看我本命月的状态了


————————


雪下了一天一夜,终于停了。


城门外的路上人来人往,金兰城中也格外热闹,大致是冬至节分,庆团圆的庆团圆,谢年节的谢年节,平凡人的日子总是平淡的忙碌着,平淡得美好,也平淡得遥不可及。


他就这么逆着入城凑热闹的人群出了城,闲庭信步一般踏着昨夜落雪,迎着扑面朔风,从熙熙攘攘走到荒无人烟,来到了他此行最终的目的地。


——洛川之滨。


天色仍然灰蒙一片,洛川之水也如实的映下了这片黯淡的颜色,染尽了冬日凝滞的气息,水面不曾冰封却流淌得分外沉重,两岸枯枝残雪,川上河风呼啸,入目之景可谓毫无生气可言。


毕竟是数九隆冬,哪来的烟柳成行。


“就是这里吗?”他抬起仅剩的那只手,理了理头顶遮风的兜帽顺便随手抹了一把脸,好让自己在这个日子里,把眼下的情景看得更清。


二十多年前,那个人就是在这里,走到了短暂一生的尽头。


他没带什么祭奠故人的东西,只从随身行囊里取了个酒葫芦提着走到河岸边,选了处稍微背风的浅滩,也不管地上寒凉,就这么坐在一丛横七竖八铺陈在雪面的杂草上。


拿牙齿咬开葫芦嘴,他将葫芦对着洛川方向扬手一敬,倾斜着将酒水洒了个流畅的弧线。


“我来迟了,你不怪我吧?”他笑笑,收回葫芦,自己喝了一大口。酒是金兰城中名酿,入喉甘冽,回味却香醇,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饮下一口,浑身上下顿时不那么冷了。


就像是有个冷冰冰的人,半是嘲讽半是嫌弃的为他披上一件厚衣,临了再丢下一句这么大个人都不懂得照顾自己。


他的笑又深了几分。


“你啊……什么时候能坦率一点?”


是啊,什么时候能坦率一点呢。对他,更是对自己。


明明知道每进一步就会多出几倍的风险却还是执意向前,硬是让自己活在这种美好而脆弱的幻境能持续到天长地久的错觉里。


结果梦碎裂的那一刻,向来高傲如你,却只落得葬身郊野尸骨无存的下场。


“——就连他的存在,你都从未向我提过半句。”


“他”指的自是洛冰河。


他是真的不知道,苏夕颜竟会为了他们父子,做到那样的地步。


明明舍了他或是舍了孩子,她还会继续做她的幻花宫首徒,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前程似锦声望有加,还会在围剿魔尊一役中独得首功,被世人称道。


他也一直以为,那确是自己被困白露山下暗无天日的这些年里,她活在世间真切的样子。


只是直到很迟很迟的时候,他才庆幸的发现,自己居然真的错了那么久。


庆幸到心碎。


他又灌下一大口酒,试图麻痹自己的五脏,也试着麻痹一下自己的脑子。


然而寒风迎面,将一旁树梢上的碎雪扫落而下,有意无意的扬了他满身满脸。


就像那个同样没什么温度的声音随着风雪拍在他心上,对他说,就知道借酒消磨人生,亏你还是个有本事的魔。


天琅君摇了摇头,一脸的哭笑不得。


“我才喝下去两口,用得着这么急着拦我么……”语调里半是慵懒半是委屈,却也是十足十的甘之如饴。


就是一点没有一个魔君该有的样子。


他屈起一侧的膝盖,把手肘支在上面,酒葫芦在他手上晃来晃去。墨色的厚披风裹住他有些单薄的身形,披风上的兜帽已从头顶滑落,软趴趴的落在背上,被一团随风飘散的乱发掩了个大概。


别人做来一派闲散落拓的姿态,在他身上硬是多了三分浪子王孙的优雅从容。


“这金兰城名酿的滋味,你可还记得?……都这么久了,当年琐事怕是早被苏大贵人忘到脑后了吧。”葫芦中的酒水发出些微轻响,像是将早已沉淀于时光的碎片再次摇起,激荡在小小一方天地之中。


那……怕是将近三十年前的事了吧。


渺渺人世,天大地大,每一天每一处于他而言都是新奇又多彩的存在。尤其是认识了苏夕颜之后的日子里,更让他觉得,在人界虚度光阴真是个不能更明智的选择。


虽然偶尔会被身后一脸无奈的竹枝郎扯住衣袖,悄声说一句君上,我们的盘缠又用完了。


他挑了挑眉,算了算日子,无所谓的抽回了衣袖,扔下一句无妨,就又自顾自走向了热闹非凡的金兰城。


竹枝郎见他这副样子,也大致猜到这次金兰城之行,怕是君上又与苏大善人有约。


连他都看得出这位面冷心硬的苏小姐身份不俗,君上又何尝不知。而即便这样,君上也仍旧半是豪赌半是任性的由着自己直往那团冷森森的冰火上扑去。


竹枝郎只得无奈的跟上,果然在城门口便遇到了隔些日子就会莫名准确的找到他们所在的苏夕颜,以及正不知第多少次摆出一副落魄书生样赖着让人买自己的自家主子。


“你就不能换一套说辞?”苏夕颜嫌弃的拍开天琅君扯住自己袖摆的手。“今天这城里热闹,应是有节日庆典,就当本女侠再纡尊降贵,请你一回吧。”


天琅君也不恼,只眯了一双黑亮眸子,笑意盈盈的跟了上去。然而没走两步就又停下,回头对竹枝郎说了这么一句:“今天女侠请客,不好让她多破费,所以单请我一个就行了,你自己玩去吧,明天辰时来这等我。”


“……”竹枝郎心情复杂的看着远去的两道墨色身影,半天才纠结的吐出一句“是”。


城中果然热闹非凡,行人如织。不少商铺都在门外支了摊子,将一些花花绿绿的小物件摆出来吆喝着叫卖,绣的帕子香囊啊,编的挂坠穗子啊,画的花灯扇面啊,还有蒸的煮的各类糕点小食,样式繁复,令人目不暇接。


“你可知今日何日?”苏夕颜一句没头没尾的问话把天琅君的注意力从街边书摊的话本子上拽了过去。


“出门忘了查看,也不知这又是撞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大日子。”天琅君一脸天真无邪。


“哼,出门不看日子又不带足钱,也只有你这样心大如盆的性子才敢四处乱晃。”苏夕颜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也不打算跟这种哭穷惯犯多做计较,自顾自轻飘飘的接了下去。


“今日正是七月初七,也就是人界的七夕佳节。”


“啊!”天琅君一声惊呼,反倒把苏夕颜吓了一跳,难得肯转过身来拿正眼瞧着他,等他给个说法。


“七夕佳节,我在话本上读过的。”天琅君微晃着脑袋,一副略懂略懂的样子。“牛郎织女,乞巧祈福,嗯嗯,当是很美的一个日子。”


苏夕颜没说话,只投来一个看乡巴佬一样的轻蔑眼神。


“说到乞巧,苏女侠要不要也……”


“你闭嘴。”苏夕颜及时的打断了天琅君半真半假的询问。“那些个小女儿家的事,我可没兴趣。”


她的手是拿来握剑的,那些个针针线线,自己看着就烦,相较之下,身边这位可能比自己更适合这些精巧细致的活计。


苏夕颜愣了一下,然后把眼前这人拈着针线的画面从脑子里及时的清了出去。


总之,身为幻花宫首席弟子,那些平凡人家的小儿女情长怕是注定与自己无缘了吧。


“走吧,先去那边吃个饭……你听见没有!”苏夕颜本以为会对上一张略带失望的俊脸,没想到一抬头却发现天琅君又把头扎进了书摊的话本子堆里。一怒之下直接伸手拎住了那人衣领,直接提着向前继续赶路。


“等等啊我刚想买了那一本的据说是最后几本了你借我点钱先……”与内容完全不搭的清朗声音被扯得飘散了半条街。


寻了一家视野极好的酒楼,选了顶层靠窗的位子落座,苏夕颜出手阔绰,饭菜铺满了整张桌子。她还豪气干云的要了一坛此地名酒,半是邀约半是胁迫的硬要天琅君陪她同饮。待酒足饭饱后,西边最后一片红霞已被夜色蚕食了八成,高天之上只余一弦弯月衬着星河万点。热闹的氛围持续到了夜里,明灭华灯沿着大街小巷游动,像天上的银河坠落,散在了这座华美的城中。


两人站在楼上临窗而望,将半座城池都收入了眼底。穿梭的行人中出双入对的比往日多了好几倍,提着的花灯映着笑魇如画,还有不少特地出城去到洛川边放河灯的,承载了心愿的莲灯顺着缓缓而行的河水一路东去,最终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真好啊。”天琅君幽幽开口。


苏夕颜难得没有嫌弃他的少见多怪,只是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


是啊,真好。


“你,要不要去放灯?”她没收回目光,声音却不似平日那般淡漠。


“好啊,那……同去?”天琅君笑意渐深,转过头看着苏夕颜被流灯柔和了轮廓的面容。


“……”苏夕颜终于转回来看着他同样染了烟火气息的脸,只是深深的看着,眼底多余的情绪被她自以为很好的收进了心中。


“又要说那些小儿女的事你苏女侠没兴趣?”天琅君一脸了然的打破沉默。


“知道你还问!”心口没来由的窜上一股火气,苏夕颜扔了一块碎银在桌上,抬腿下楼。


天琅君只得赶忙跟上这位脾气说变就变的大金主。


两人一前一后穿行于热闹的街上,虽说放灯一事就此作罢,但苏夕颜还是买了盏朴素精致的山水灯塞到天琅君手中,自己负手走在他前面。


天琅君有些好笑的持灯照亮三步之外的那个背影,夏日的风将苏夕颜一身墨色纱质长衫轻轻拂动,在这万千流光掩映中,终是少了些往日的凝练深沉,透出些独属于女子的纤细温柔。只是这薄衫的主人尚不自知,仍将脊背挺得笔直,落步生风,傲然自若。


一路走一路逛,苏夕颜拗不过天琅君的喋喋不休,勉强赏了他折回去淘买话本子的花销,只可惜终究晚了一步,书摊都已经收进铺子许久了。听旁边卖巧果的小贩说,那店主早早关了门,此时当是约上邻家小妹,携手跑去城内河边那棵姻缘树下祈福去了。


天琅君听罢捶胸哀叹,大叫与奇书无缘,末了愤愤的拿零钱买了半包巧果,边走边吃着解气。


苏夕颜很想嘲笑他两句,可看他那副死咬着米团子泄愤的架势,一面在心里觉得好笑,一面又暗自打消了奚落他的念头。


随后就不知不觉的,被这个三分惋惜七分演技的冒牌书生直直带到了河边桥下人最多的一处。


等她反应过来,两人已经站在那棵枝繁叶茂的姻缘树下了。


“……”苏夕颜狠狠剜了一边抛着纸团一边无辜望天的天琅君一眼,若是目光能有实质,怕是天琅君手里那团包过巧果的油纸已被烧着七八回了。


“你别瞪我啊,我也不是故意走到这的,跟着人潮迷迷糊糊就过来了。”天琅君弃了纸团摊手做无奈状,一双凝了星光的笑眼睨着,灯火落进去,一闪一闪的跳跃。


苏夕颜挑着一边眉毛冷眼看着他,满脸都写着“鬼才信你”四个大字。


“大过节的何必这么冷漠嘛,既然都到这了,不如……”天琅君故意顿了一下,带了几分玩味的看向苏夕颜依旧冷着的脸,把心底真真假假的期待收得妥妥贴贴,“一起祈个愿?”


他没敢说一起求个美满姻缘,怕苏夕颜当场拔剑砍了自己。


更是连他自己都不信,只一棵树就能填平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无底深渊。


本该殊途,又何必同道相逢一场。


只是有些事一旦有了个开端,哪怕这开端再如何荒诞离奇,也再没办法停下前行的脚步。


就像此时隔了无形鸿沟,静静看着彼此的两人一样。


苏夕颜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波动,像是窥破了对方藏得极好的小心翼翼一般,心底某种强硬了许多年的坚持,竟就这样有了一丝松动。


罢了,权当给这人一点面子,权当不负此行。


于是在天琅君略带惊诧的注视下,苏夕颜转身,从树下的摊贩手中求了两条二指宽的红缎带。


“拿着。”苏夕颜递过一条缎带给他,顺便递过一支蘸了墨的笔。


天琅君上前接过,在缎带上凝了一丝魔气使其绷直,而后挥笔落字,在缎带上凌空写下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


——“苏夕颜”。


等他写罢将墨迹抖干,苏夕颜那边也已经写好,正转过身朝他再次伸出手。


天琅君心领神会,将缎带特意字迹朝上的递过去交给对方。


谁知苏夕颜看都没看一眼,只把两条带子胡乱绕作一股,而后飞身而起,直奔那棵巨树最高处的枝桠而去。


“……”天琅君哑然失笑。


“好了。”片刻之间,苏夕颜便把那两根缎带绑到高枝上,翩然落回原地。“可以走了?”


“还不行,祈愿祈愿,自然还要祈一下才完整。不信你看——”天琅君随手指了指身边那些闭目合掌口中念念有词的善男信女。


“你还真是麻烦。”苏夕颜转过身去不理他,只兀自看向高枝上被夜风吹起的红带子。


天琅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又把目光挪回苏夕颜专注的侧脸,而后闭上眼,默默在心里念了一句——


——若是此刻的心愿能实现,就好了。


“回想起来,当时我都把缎带给你看了,而你写的什么,我却是直到昨日才得知。”从回忆里勉强扯回思绪,他又灌了一口酒下肚。


离了昭华寺,入了金兰城,他硬是在昨夜交加的风雪中独自绕去了那棵饱经沧桑的老树。金兰城几度历劫,那棵树也未能幸免,往日里那些新新旧旧的相思结早都被岁月磨去了大半,仍留在树上的也难逃残破的命运。


只最高的枝条上,两根风雪里依然醒目的缎带,还依旧红得亮眼。


他腾身而上,轻飘飘落在枝桠间,想解下那两条纠缠了近三十年的带子查探个究竟,却又犹豫着收回伸向结扣的手,只把两条带子翻动着看看上面的字。


缎带上附了一丝温暖的灵力,也正因这点灵力的护持,才让这两条带子经年不损,鲜红如初。


一条带子上,字迹流畅如飞,洒脱大气,写着苏夕颜的名字。


另一条带子上,字迹清隽端庄又不失凌厉气势,写着的名字一半被结扣系住无从查看,另一半,清清楚楚的印着一个“琅”字。


看清字迹的一刻,他大概是笑了,脸上也不知是落了雪还是凝了霜,被风一吹,冷冰冰的疼。


“我本以为,你那时是在敷衍我。”天琅君晃着手里的葫芦幽幽叹气,呼出的白雾被河风一吹,就散了。


“所以啊,你就不能多坦率一点吗。”


明知是万丈深渊,跌下去便会粉身碎骨,可他当年还是义无反顾的迈出了一步。只是直到很迟很迟以后,他才最终确定了,明知跌下去会粉身碎骨却还义无反顾迈出步子的,从来就不止他一个。


亏他还一无所知的恨了她那么多年。


当日从白露山脱出,为了在南疆巩固势力,他命竹枝郎网罗了一批撒种人,打算以一城生灵的血肉来拉拢一众部族归心。万事就绪之后,竹枝郎问他,君上看中了哪座城。


他当时刚得了肉芝之躯,灵力与魔气相冲得厉害,不便于亲自行动,只懒懒的看了看地图,随手在中间一条水系边,落下重重一个墨点。


“就这吧。”


那是当年凝了他诸多心思的一座城,有巧果佳酿,有灯盏沿街,有红绸祈愿,有万里星河。


还有一个可能早就忘了他是谁的故人足迹。


既然她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放下,自己又何苦再自作多情。


——毁了吧。


此时再看,那场轰动修仙界的毒瘟浩劫,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便是那棵承载了陈年心事的古树终归安然无恙的挺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他选定的复出之地,居然离她当年身陨之处竟会如此之近。


“简直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呢。”天琅君笑了笑,饮尽酒葫芦中最后一口残酒。再摇晃,葫芦也没法透出一点声音。


“只不知当年你来到此地,有没有回头多看一眼那座销金城池。”


怕是顾不得看吧。听无尘方丈说,那时的苏夕颜,已如风中败叶,残破零落,步步见血。


她是怎么以那样一副身子,硬是从幻花宫最深处一步一步走过千里之遥,一路行到了金兰城外的洛川之上。


他突然很想再敬她一壶酒。


可是葫芦已经空了,空得彻彻底底。


“罢了,罢了。”他起身,如当年丢纸团一样随意将葫芦弃在草丛里,又随意拍了拍身上沾的杂草和雪末,最后又朝着浩瀚河面望了一眼。


有些话,可能一辈子都说不清,可他却有无尽的时间无尽的机会,一次次再来与她细细分享。


他想告诉她,自己当年早知道那日便是七夕,自己算准了日子出门,故意支开了竹枝郎,就像故意带她去祈愿树下一样心有所期。


都是自以为掩饰得极好,却不知终究是骗了对方,还是骗了自己。


“说是阴差阳错,却不知我们两人,真真是一个比一个还傻得无可救药。”


他将目光从灰蒙蒙的河面上收回,伸手探进行囊里,又取出一个葫芦。这只葫芦仍然能摇晃出声,却不是液体轻碰器壁的柔和清越,而是细细碎碎的颗粒敲击声。


这是一只完好的葫芦,是结了籽被从藤上摘下后便不曾破损过的那种。而此时,天琅君在葫芦上戳了一个洞,让里边的籽可以悉悉索索的落出来。


“夕颜。”天琅君悠悠晃着手里的葫芦,任种子撒落在雪地上。


或许明年春夏,这块地方,就会长出一片青青翠藤了吧。


他抬头瞥了一眼河面那只正逆流而上渐行渐近的渡船,余光扫过船头并肩而立的两道身影,而后不那么留恋的转回身,一边随手抛着葫芦,一边扬眉轻笑着阔步而行。


意气风发,风流倜傥,一如他与她每一次有意或是无心的相见时,落进她眼底的模样。


“放心吧,你儿子看上去……过得比我好多了。”


——哦,应该说,是我们的儿子。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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